大概因为专栏经常写一些对茶行业观察与批判的文章,因此很多人将能与我喝茶的朋友范围,定义在一些自视专业的高段位人群。其实,我并不爱与这样的人一起喝茶。因为他们经常把纯粹的感官享受,诠释得过于复杂。以至于再好的茶,与他们喝起来就像在饮用液体的货币或者流动的茶叶论文。
因此,我有很多特别有趣的茶友,他们往往都未满十八岁。当然写到这里,会有人质疑说:“小孩儿懂什么?他们会喝什么茶?不会是喜茶吧?”就是因为年轻,那些尚未了解他们的年长一些的人,会迫不及待地给这些年亲人身上贴上自己总结的,一定是以偏概全的标签。不过就连这种行为,都一点儿不新鲜。
领导力之父、组织发展理论先驱沃伦·本尼斯,他与周围的客户都曾经担心过千禧一代的成长,认为他们是被宠坏、生活糜烂、自恋、自负、没有责任感且懒惰的一代。看,他焦虑得用了这么多的词汇来说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因此他焦虑到:如何面对这些年以后出生的孩子?沃尔夫因此还专门在年出版的,有关代际工作协作关系的书中,讨论对策。他的书第九章有关劳动新成员的内容,标题竟然是“最愚蠢的一代”。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定义,就是因为这一代人是在Facebook上阅读朋友的更新,而并非看报纸、了解时事。他们了解“魔兽世界比二战的历史要多。在他的眼里,千禧一代的未来,不过就是老一代人的弱回声而已。
在喝茶这件事儿上,身边的“八零前”对“千禧后”的年轻人群,有着非常相似的标签化与误解。身边八零前的家长,在聚餐的时候,经常不是聊自己爱喝什么茶,而是讨论孩子不喜欢喝茶,喜欢喝可乐与调和型添加剂饮料。而他们在讨论这些的时候,我常常默默无语。
因为我们这代八零后,在成长的时候也因为是早期的独生子女,被贴上了“小皇帝”以及“垮掉的一代”这样的标签。但是,当时说这些话的叔叔阿姨,现在经常出现在广场舞与购买保健品的行列,让我们很难相信,当时他们对自己的下一代下定义的时候,有没有搞清,究竟谁比谁先垮掉。而且“垮掉的一代”’这样舶来的标签,则是二战后美国作家开启的基本上是一个纯粹的文学流派的名称,就这样拿来,贴在我们这样完全不同文化背景的亚洲孩子身上,是否妥当?
因此,我常常无视这些无趣的成年人的定义。而且我深信,他们之所以这样着急,在标签化的同时质疑下一代存在合的理性,完全是因为,他们害怕自身的衰老与话语权的丢失。那么,就说说我身边这些特别爱喝茶,又特别随意的几个未成年茶友吧。
周以
认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