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兵器从远古到周朝,斧和钺的演变

斧和钺

斧和钺是古代一种用于斫杀、断斩的兵器。

斧,又名铁(《释文》铁,又言斧)、斨(《诗经》毛传曰:隋銎曰斧,方銎曰。《说文》段注:恐者,斤斧之孔,所以受柄者)、斤(《说文》:斫木斧也)、(《释文》:音斤,本亦作斤)、戚(《山海经》:郭璞注:戚,斧也。)。

钺,也称豁(《逸雅》:钺,豁也,所向莫敢当前,豁然破散也)、戊(《说文字通》古司马法作戊,经典作钺)、扬(《诗经·大雅·公列》:“干戈戚扬”毛传:戚,斧也;扬,钺也)。

钺和斧的形制大致相同。《古今注》载:“金斧黄钺也,铁斧玄钺也,三代通用以断斩”。只是钺形体较大,《书·顾命》郑注:“钺,大斧。”《六韬·军用篇》记载:武王军中有大柯斧,刃宽八寸,重八斤,柄长五尺以上名为天钺。

斧钺的起源可追朔到旧石器时代的砍砸器(图1、周口店出土)和刮削器(图2、周口店出土)。

这些利用天然石料打制出一面或多面刃的简陋生产工具安上木质把柄而演变为石斧(图3、西安半坡出土),因此,它们的作用得到较大发展。

新石器时代的石斧是旧石器时代长身圆头刮削器和砍砸器功能的综合,它具有较为锋利的双面刃。在初期个体浑厚,普遍使用琢打相兼,进而琢磨,并逐渐由局部磨光而发展到通体磨光。在形制上也出现有段、带肩和穿孔等不同形状(图4—①,打制石斧,磁山出土;4-②有段石器,山背出土;4—③双肩石斧,西樵山出土;4-④穿孔石斧,大汶口出土)以外,

还发现一些制作精细的骨斧(图5,广东潮安陈桥村出土)。

仰韶文化多流行浑厚,横剖面呈椭圆形的石斧,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及其它晚期文化的石斧变薄、变小,有的穿孔。

大汶口文化的典型穿孔石斧,孔多凿穿在斧身的中部。广西地区新石器时代早期的石斧多用扁平砾石,砥磨刃部,呈弧刃,顶部尖细,后来演变为宽身梯形石斧,广东、福建地区除了使用长身石斧以外,还制作有地区特点的双肩石斧和有段石斧(上图4、图6,有肩石斧,广东东兴出土;图7,有肩石斧,广西南宁地区出土;图8,台湾园山出土;图9,北阴阳营出土;图10,泰安大汶口出土;图11,四川巫山大溪出土)。

石铲是斧面的扩大,但很早就与石斧共存,其中有的石铲两端均有刃(图12-①裴李岗出土;12一②磁山出土;12-③薛家岗出土)。

长江流域晚期新石器时代文化的石铲多作扁平穿孔磨光。长江中下游还流行一类钺形器,常用长宽砾石劈开一面进行单面加工(图13-①石钺形器,高塍出土;13—②穿孔石钺形器,马桥出土;13-③有栏石钺,石峡出土)。

这类石铲、钺形器沿着扁薄方向发展,演变成为后来的钺。

广东石峡遗址发现一批扁平长身石钺(图14,靴形石钺,石峡出土),其特征是长身、束腰、穿孔、斜弦刃,可为后期铜兵器靴形钺的前身。

在我国晚期新石器时代,又出现了采用冷锻法锤击而成的铜斧(图15,甘肃泰魏家出土)。

红铜器的出现,突破了我国原始社会漫长的制石工艺,也意味着我国新石器时代的终结。

由于阶级的产生,氏族、部落之间的不断战争,斧又变成了人类撕杀、搏斗的武器。内容丰富的《山海经》一书中,载有形天“操干戚以舞”与黄帝争神(图16,形天,清代吴任臣《山海经广注》图)和“人面、虎爪、白毛、执钺”、“左耳有蛇、乘两龙”的金神(也称形神)。

蓐收的传说里(图17,蓐收,清代吴任臣《山海经广注》图),都出现了斧钺这种兵器。

在歌颂周部族远祖公刘的古诗中也记有“弓矢斯张,干戈戚扬”的诗句(《诗·大雅·公刘》),而在《韩非子·五蠹》中记载:“当舜之时,有苗不服,禹将伐之。舜曰:‘不可,上德不厚而行武,非道也’。乃修教三年,执干戚舞,有苗乃服”。已把“干戚"作为当时战争的代名词,足见斧钺这种兵器在当时战争中的地位。

在商代,斧钺仍然是主要作战兵器。“汤自把钺以伐昆吾,遂伐桀”(《史记·殷本记》),“武王载旆,有虔秉钺”。(《诗·商颂·长发》)。

商代的斧钺已是用青铜铸造而成。从益都苏埠屯大墓出土的异常厚重的人面铜钺中可以看出(图18),当时青铜冶炼工艺技术已达到相当纯熟的地步,而且,各地出土的铜钺形制不一。

江苏句容葛村出土的铜钺(图19),其器形与中原铜钺形制迥异,但它和良诸文化中的石钺有渊源关系。

浙江长兴县出土的青铜钺(图20),造型特殊,钺身上有叶脉纹和斜方格纹。

此外,铁的使用在商代也已经开始。

河北藁城台西商代遗址出土了一件铁刃铜钺(图21)

经鉴定,这铜钺前部嵌有镀制的铁刃。在河南濬县也曾经出土过这样一件铁刃铜钺。不过这种铁只是来自陨铁,在当时人们还没有掌握铁的冶炼技术,因此,战场上仍以使用铜钺为主。

周代的斧钺承袭了商代遗制,形体不大(图22,斧;图23,钺;图24,斧),有的斧钺经过精雕细刻的装饰成为统军师将的征杀权力标力和仪仗。

“武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周公旦把大钺,毕公把小钺,以夹武王”(《史记·周本记》)。

周代斧钺虽然用青铜为主要原料,但铁制斧钺也已成为习见的事物。

《史记·周本记》记载:“武王……以黄钺斩纣头,……已而至纣之嬖妾二女……斩以玄钺。”

玄钺即铁斧。宋均曰:“玄钺用铁,不磨砺”。

东周时期,斧钺逐步废弃了“内安秘”而采用了“安秘”的安柄方法。

在中原经济文化的影响下,春秋、战国时期,斧钺之类兵器在少数民族中也得到了广泛应用(图25,成都羊子山出土;图26,辽宁朝阳出土;图27,广东四会出土;图28,广西平乐出土)。

各少数民族制作的斧钺,虽然形态各异,具有本民族的文化特点,但仍然和中原地区的斧钺有着很深的渊源关系。(包玉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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