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相关专家的研究成果,我们还原了三星堆二号坑号“青铜神坛”或“神台”的假想图,如下:
第一层神兽,第二层四位力士(拿蛇天王?),第三层《连山易》符号,第四层凤鸟神台,第五层大祭司(缺失)。
我们由上及下分析一下此祭坛的符号寓意。
一、神台
《山海经》记载了多个“神台”,如《海外北经》大禹杀相柳,建的“众帝之台”,《大荒西经》有“轩辕之台”、“共工之台”……而此次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坛”是否就是《山海经》神台之一呢?
从“神台”构造来看,“神台”为四方体倒斗型,四面有20个青铜小人,每一面5个,手中应该持有法器,可能为祭祀山川的玉璋,神台四角有凤鸟图腾,有可能是礼天的意思。
而通过“神台”上的青铜神像,我们就可以辨认出这是“轩辕台”、“禹王台”还是哪位《山海经》宇宙的“大神”。
根据三星堆专家复原的假想图,我们可以看出这个“神台”的主角——“大祭司”的头饰很夸张,他头戴兽首高冠,冠顶有三个长条形的触角状装饰,类似鸟冠,是否代表鸟图腾的部落领袖或神职人员?
神秘的三星堆
而且筒壮头冠上还有一个类似眼睛的“臣”字刻符。
大祭司究竟是谁呢?
从《山海经》、《史记》等典籍中,我们或许可以猜测出,他很可能为辅佐大禹治水的东夷部落领袖伯益。
伯益,又称伯夷、柏翳、大费。郭璞在《山海经》注解中说“伯夷父,颛顼师”。
伯益的父亲是颛顼的老师。
东汉王充在《论衡》中更是说:
“禹主行水,益主记异物,海外山表,无所不至,以所记闻作《山海经》”。
由此可见,伯益不仅协助大禹治水,还是《山海经》的第一作者。
从“青铜神坛”的最下端神兽来推测,这个大祭司也应该是东夷族领袖,甚至可能是蚩尤,因为神兽很可能是“风伯”,也就是飞廉(或蜚廉)。
《周礼》的《大宗伯》篇称,「以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
众所周知,三星堆祭祀坑有“燎祀”的痕迹,而《山海经》也将风伯与蚩尤联系起来:
《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
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台……蚩尤作兵伐黄帝,……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
《楚辞·远游》:“风伯为余先驱兮,氛埃辟而清凉。”
还有“黄帝合鬼神于泰山,风伯为扫尘。”
由此可见,风伯为黄帝、蚩尤时期的人物,其法力主要为御风,祈雨,担任着先驱、先锋的角色。
无论是伯益还是风伯,其都为东夷族。
二、《连山易》
“青铜神坛”再次发现了《连山易》符号。
“连山易”顾名思义两座山相连,传说为炎帝神农部落所用的《易经》,炎帝部落又有“鸟图腾”崇拜的传统。
拿蛇四力士的头顶《连山》,很像传说中的“搬山、卸岭”。
不仅如此,最上端的大祭司底座也出现了《连山》符号,二十八星宿符号,和代表一年四季12个月的太阳(璇玑、太极符号)。
《连山易》脱胎于伏羲先天八卦,以艮卦为首,目前在云贵川的彝族区域发现了“水书”连山易。《连山易》涉及天文、历法、地理、人事、择吉等方方面面,是指导远古人类生产、生活、祭祀、仪式等的智慧典籍,是人类文明的体现。
三、神兽
前文说了神兽可能为“风伯”或飞廉、蜚廉族的图腾。
《淮南子?俶真》记载:“若夫真人,骑蜚廉而从敦圄。”
高诱注:“蜚廉,兽名,长毛有翼。”
蜚廉,作为神兽图腾是鹿头、鸟头和鹿身,三星堆出土的这个神兽符合蜚廉(飞廉)特征。
郭璞曰:“飞廉,龙雀也,鸟身鹿头者。”
蜚廉,作为人而言,是东夷族,秦始皇的祖先。
《史记·秦本纪》记载:
“大费(伯益)生子二人:一曰大廉,实鸟俗氏;二曰若木,实费氏。其玄孙曰费昌,子孙或在中国,或在夷狄。……蜚廉生恶来。恶来有力,蜚廉善走,父子俱以材力事殷纣。”
由此可见,蜚廉是伯益的后人,曾经帮助商纣王担任信使,并守卫北方。
而根据近期三星堆的断代工程成果,三星堆3号坑、4号坑、7号坑、8号坑的埋藏年代均为商代晚期,距今约年至年。
华夏文明源远流长,巴蜀文化光彩夺目,期待更多三星堆神奇宝物破土而出。
(作者:一堂国学中国民俗学会会员山东省民俗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