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是清代朴学大师中的明星夫妇,以训

中国学术发展到清代,有了一个总结和回溯的时期。在这段时间里,一方面是由于封建王朝对意识形态的控制,屡兴文字狱,致使大批读书人逃避现实,把精力耗在故纸堆里。另一方面,由于清代学术自身的发展要求,需要一个对历史典籍的重新整理和解读的过程,从而涌现出一批朴学大师。在这个灿若星辰的队伍里。郝懿行就是非常杰出的一位,而且他的妻子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大学者,当时人称“高邮王父子,栖霞郝夫妇”。前者指出生于江苏高邮的王念孙王引之父子,后者就是指郝懿行王照圆夫妇。

郝懿行,字恂九,号兰皋,山东栖霞人。进士出身,做过官户部主事。官不大,而且做官时间也不长。他性格内向木讷,比较含蓄持重。史书记载他,“为人谦退,讷若不出口,然自守廉介,不轻与人晋接。遇非素知者,相对竟日无一语,迨谈论经义,则喋喋忘倦。”可见是一位彻头彻尾的读书人而不具备官场上迎来送往、玲珑八面的作风。

郝懿行的特长在于名物考订,这也是他在学术史上的贡献所在。所著有《尔雅义疏》、《山海经笺疏》、《易说》、《书说》、《春秋说略》、《竹书纪年校正》等书。《尔雅》是中国最早的词典,与《玉篇》齐名,所记载的上古名物后世多未见或者不知其名。《尔雅》注本繁多,皆未令学界满意。郝懿行参考汉魏五家注等,广泛徵引古籍,以声音贯穿训诂,探求词源,并注重目验考辨名物,数易其稿,历时14年成书。

另外,在中国古代典籍之中,《山海经》也是非常奇特的一部,历来为学者视为怪诞之书。清代考据之学大盛,出现了一批研究《山海经》的著作,其中成就最为突出者就是郝懿行所著《山海经笺疏》。此书自问世后即获得学者们的高度评价,成为乾嘉学派的代表性著作之一。

除了《尔雅义疏》和《山海经笺疏》之外,郝懿行还写下了《宝训》等四部农业著作,《宝训》是一部农书,共分八卷,农语为首,详细的记载和探究了种田的学问。清廷学者也是郝懿行的同乡牟庭曾为之作序,并给予很高评价。郝在书的《序言》里引用孔子吾不如老农的话提醒朝廷重视农业,规劝那些认为农非吾事的人要关心农事。《海错》一书是记载北方沿海水产动植物的专著,成为考证古代海洋生物、探究鱼类资源发展演变的重要参考资料。

话回前文,郝懿行的夫人王照圆,也是位大学问家和才女。王照圆字婉佺,福山人。她聪明过人,博涉群书,学问功底不在丈夫之下,经常与郝评经论史,切磋砥砺。王照圆著有诗说一卷,列女传补注八卷,附女录一卷,女校一卷。又与懿行以诗答问,懿行录之为诗问七卷,其尔雅义疏亦间取照圆说;照圆又有列仙传校正二卷。

郝懿行一生的信条是“自守廉介”,生活比较清苦。于六十九岁去世的时候,死后无钱举葬,夫人欲归原籍不能,羁留京邸,不知所依。

郝懿行有一首《励志》诗表达了他治学信念和夫妇一起参研学问的清雅:“五日不读书,筋力欲衰老。十日不作文,心思已枯槁。常恐名不立,青青去人早。铅椠无虚陈,经训恣蒐讨。况偕素心人,疑义相与考。偶然窥新境,郎若睹清昊。孜孜入编记,日久成初稿。敢云希古人,亦曰敦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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